结束后,我拦住一位退场的中年观众,“看了今天的演出后,感觉怎么样?”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过驹大夫的花魁秀,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了女人的样子。知道她要引退,昨天就来了。开始时还没觉得什么,看到刚才最后一幕的时候,我哭了,用语言真的很难说清为什么?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驹大夫跳了40年,辛苦了!”
再次来到后台,一个半掩的门里坐着正在抽烟的宫田。我悄悄地走进去,宫田的样子有
些吓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拿烟的手还在微微颤抖,青筋一根一根地暴着。我想起了他在台上双手合十的样子,突然想安慰安慰这位老人,“今天应该庆祝庆祝,不管怎么说,也是功德圆满地结束了。”
“这也是我的最后一幕啊,我的人形师的工作今天也该结束了。总算坚持到了最后。” 老人像在回应我,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瞒你说,我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我不想进医院受苦,只想在家里和老婆一起做些喜欢的事。想走的时候,就好好地走……”
不久,我们又听到消息,宫田走了,走得很痛苦。法国座又有了它的新主人,新舞娘。
又过了一阵,在离法国座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很小的料理店,只能容下两三桌客人。店里一天到晚就播放着一首歌,BITLS的《Let it be》。嬷嬷桑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做得一手好菜。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贴了许多老照片,照片上的裸体女人就是当年红极一时的花魁驹大夫。现在已经是平成年代了,昭和年代的一幕已经落下,不知道下次我去那家小店的时候,还能不能认出当年的那位花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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