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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俐??在长沙台的日子(7)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6年09月12日 14:24 来源:
专题:徐俐:女人是一种态度

  好的合作者可遇不可求。在电台,我看重同编辑霍红的合作。霍红有才气,也有鬼气,她的灵动和激情一现,常使我暗自惊讶。我和霍红有女人之间的惺惺相惜,那种相惜成就了我们最终的默契。默契有时与生俱来,是某种生命特质的相互靠近。我在电视领域的最好搭档应该就是刘学稼,和他的合作,开拓和丰富了我的业务领域。我是善于学习的人,我常在他的片子中得到配音以外的更多东西。刘学稼从不怀疑我会是一个好编导,他对我专业的强烈认同,进一步增强了我的自信心。后来,当我自己独立采访制作一些小型专题片的时候,

  《湘西系列》片的综合影响彰显无疑。

  我的第一部片子是对几对再婚老人的记录,一播出,就接到了刘学稼的电话,说我的起点高,风格好,要我继续做下去。

  之后两年,我调到了中央台,同刘学稼的联系少了。听说他总是四处拍片,一会儿海南,一会儿新疆。他活着似乎就要拍片,他似乎永远无法停歇。走向天国的一刹那,刘学稼仍旧孑然一身,他其实有妻有儿,但他早早地离开了他们,他自我放逐着,他的生命似乎永远没有固定的巢,他漂泊在了自己的路上。

  刘学稼书生意气,各方面不善经营,听人说他总是把日子过得颠三倒四。现在的刘学稼已到了天国,天国是否寂寞,天国是否开心,到天国可以好好休息了,愿刘学稼安息。

  《八角亭》

  1994年回到长沙办事,顺便同过去办公室的同事短暂一聚。饭后我想叫车回妈妈家,同事陈志强说,我们开车送你去。我看见一辆不大的吉普车,有些旧,没有牌照。我说,没有牌照被人截住了怎么办?陈志强眉毛一横,说:“哪个敢拦《八角亭》的车?!走吧!”陈志强的话得到其他同事的热烈附和,看得出,这辆没有牌照的车,他们就这样天天开着,大概一次也没有被拦截过。同事如此气粗,我就乖乖从命了。

  《八角亭》是一个节目的名称,类似中央台的《焦点访谈》,是我离开长沙台前做的最后一个栏目。

  我大约从1989年底开始主持《八角亭》节目。1988年生完孩子,我考虑着下一步究竟该干什么,是继续万金油似的什么都做,还是下到一个部门去,专心做一类节目。考虑再三,我辞去播音部主任的职务,调到了专题部,担任《八角亭》节目的记者和主持人。

  《八角亭》一周播出一次,节目时长约二十分钟,通常由两个小主题短片组成。专题部大约三四个记者,每人轮流负责一期节目,我也一样。

  我们的节目全都是自采,个人确定选题,个人拍摄编辑完成。

  我在《八角亭》做的第一个节目,就是上面提到的对几位再婚老人的采访,我一开始就啃了块硬骨头。

  我在市妇联的内部材料中得知,再婚老人的状况应该引起全社会的关注,这些老人在承受着巨大社会压力的同时,他们的权力和利益得不到保障。我记得我拍摄了三对老人,其中在长沙农村的一对拒绝拍摄,因为他们害怕后果不堪承受。那对老人是顶着儿女的极大压力走到一起的,但是他们的生活因为儿女的不合作而异常艰难。我去的时候,老人们紧闭大门,任人怎样呼唤都不打开。后来门终于开了,大妈走了出来,我看见她的眼里有泪水。我想问她几个问题,但是,面对摄像机,她别过了她的头。我要摄像记者长时间地盯着老人的背影(在当时普遍的认知上这属无用镜头,而现在已经司空见惯),我理解老人的顾虑,也承认现实的无奈,后来我在解说词里说道:面对摄像机,您何时才能回过您的头?之后,我起了一段音乐,像《辛德勒的名单》的主题曲。

  刘学稼说这期节目风格好,是因为我把节目做得比较沉实,有种悲悯的东西。

  还有印象的是另一个选题。

  那些年造纸行业很不景气,长沙最大的造纸厂天伦造纸厂停产了。对于下岗,人们还不像现在这样司空见惯。当时造纸厂的很多工人不得已离开工厂谋生,因为社会氛围还不习惯接纳失业人员,工人们谋生艰难,尤其在心理上极难适应。有一天,得到造纸厂复工的消息,我就和另一个记者赶去了。我们看到很多工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对他们而言,复工就意味着回家,就意味着活着的希望。我没有想过我的那个节目究竟要采用什么样的形式,我只是想忠实地记录复工的过程,很多工人接受了我的采访,他们表达了对曾经生活无望的恐惧,对失而复得的珍视,我录了很多同期声。我永远记得那些接受我采访的工人们的表情,那是些害怕失去的脸,喜悦的背后潜藏着深刻的忧郁。那时对着电视镜头说话是罕有的事,但工人们都不拘束,仿佛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们想表达在他们的眼里,工厂是他们的命根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过。

  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那样多的失业者,工人的表情给了我强烈的刺激。我仿佛比工人们更加渴望工厂命运的好转,我给片子取的题目就是“天伦启动了!”天伦终于启动了,一批在生活边缘挣扎的人们终于又有了机会。尽管愿望良好,但轮子最终运转如何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在复工的那一时刻做了一个记录者,也许那是政府为国营企业的复生而作的最后一次努力。我想打个电话问问天伦现在是否还在,听说工厂所在的位置早已开发成了旅游区,那里地处岳麓山下,湘江水就在门前流过。

责编: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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