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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毁灭》:撒旦的诗篇

CCTV.com  2007年11月23日 17:00  来源:CCTV.com  
  [内容速览]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那独特的高抬右臂的敬礼方式的时候……

  “嗨!希特勒!”

  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那独特的高抬右臂的敬礼方式的时候,年少的我是那样的好奇,甚至着魔般的不停重复……只是觉得那样子很威风。

  这独特的纳粹礼从他在地球上亮相开始就瘟疫般的肆虐了人类历史,给一个时代抹下了浓重的阴影,无数的民族被那高抬的右臂刺穿了心房。一个被后人唾弃的人间撒旦的故事被那威武的手势邪恶的诉说着。

  相较于其他历史人物,希特勒在电影中的亮相率应该算很高了,在大多数涉及欧战和纳粹的电影中都有那日耳曼的小个子的身影。印象中最深刻的情节应该是《莫斯科保卫战》中的那段“士兵们……”极具张力的演讲。最滑稽的要数《大独裁者》中卓别林历史符号般的卓越表演。但所有的这些角色所表现的无非是人物本身以及人物所代表的势力的邪恶。

  一直觉得德意志是一个很有故事的民族,无论是东西德的分合,还是那段黑暗的历史,都需要太多的凝视。前者我们已经有了黑色而悲痛的《再见列宁》。而现在,《帝国的陷落》打开了那段尘封的记忆,带我们重去摸索柏林被坦克与重炮碾碎前的最后岁月。从“元首”的女秘书容格女士的视角望去,这段熟悉的历史却有了太多陌生的注脚与细节。这个世界不一样了,那个撒旦不一样了。《帝》就犹如一声不和谐的高音,注定要在乐谱上写下波澜。

  影片中希特勒的亮相绝对是电影史上最颠覆的一个瞬间:从“狼巢”的掩体里走出的那个男人既不是在其他电影中声嘶力竭口沫横飞的宣泄仇恨与邪恶的撒旦,也不是纪录片里的那个表情做作高高在上的第三帝国的元首。一个优雅的绅士,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者,用他独特的微笑将传统的铁幕彻底的撕碎。

  对于那段似乎已经被盖棺定论的历史的重新关注,导演的目的绝对不是浅尝辄止的老歌新唱。镜头犹如一双审视历史的双瞳,将“元首”,形色各异的“元首”信徒以及柏林炼狱中的芸芸众生收进视野,记录下三者在末日来临时的残酷写真。一个作为人而不是作为撒旦而存在的希特勒;一群人性化而非妖魔化的纳粹;一段五味俱全而不光充斥着疯狂与丑恶的历史。放下有色的眼镜,我们看到的是第三帝国的最后一场跌宕起伏的咏叹调

  铺天盖地的苏联炮火揭开了1945年4月20日的柏林苍穹,“元首”的最后一个生日。撒旦面具下的男人……

  我无法决定到底应该用哪个词语来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如果从一个历史旁观者来说,那是领导着一个民族的疯子。“我最引以为荣的就是一生都在与犹太毒瘤作斗争。”他绝不肯向“斯拉夫蛮子”投降,他指挥着早已不存在的部队来改写历史,却还要让一个国家来为他陪葬。对于叛徒,他铲除起来决不手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撒旦在继续他的邪恶。

  但这却是个会焦虑与恐惧的撒旦,他的背更驮了,手臂也情不自禁的颤抖,为了敌人的每一步前进而坐立不安。撒旦也有爱情,美丽的爱娃一如既往的依赖他,从没有抱怨过什么。她甚至还在尽最大的可能帮助着自己的爱人。他早就知道结局,“我所需要的不过是一颗子弹来穿过脑袋!”可是他还必须相信,他还是这个民族的精神图腾。“他是元首,他知道给做什么。”还有无数的人需要他提供的精神吗啡来逃避现实。

  所有的希望破灭了,他也会愤怒,在密室里像个倔强的孩子在发着脾气。可他还不会忘记把柔弱的女士们送离坟墓,给还在抵抗的年轻人们授勋。给爱娃一个婚礼,她是那么的渴望别人用“希特勒太太”来称呼她。

  “明天将有几百万人诅咒我,可这又有什么呢?”地下室里最后的一扇铁门终于锁死了这男人的一生。我必须承认在目睹了关于那个撒旦的众多陌生之后,镜头下的悲欢离合早已将我感染。如果抛却历史与政治,纯粹从电影观众的角度来感受。在那一刻我这个旁观者是有着深深的同情的。

  撒旦的门徒……

  影片对于撒旦的那些疯狂的信徒的刻画也同样的细腻,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疯狂又可怜的历史人物的别样历史。他们是撒旦的彼得,忠心耿耿的瘸子戈培尔还在为“元首”疯狂的想法编造着种种解释,同样忠心的那位戈培尔夫人更是毫不犹豫的在末日前杀死了自己可爱的孩子。可怕的疯狂,可对他们来说这却是虔诚的信仰。这种恐怖的“元首”情结瘟疫般的传染着整个国家。天真的小姑娘在操纵着大炮,瘦弱的小男孩在用血肉之躯对抗苏联人的坦克。“元首”死了,他的部下们却还在遵照他的命令不肯投降。自戕的枪声此起彼伏,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的信徒们去地狱继续追随他们的信仰。撒旦也有犹大,可是那被处决的叛徒临死时还在高呼“嗨!希特勒!”。

  他们也是人,也会在绝望时哭泣,也会在战火的间隙去体味难得的宁静,也会用狂欢来麻痹早已崩溃的神经,也会违抗“元首”疯狂的命令来保护支离破碎的祖国。

  “在一个没有国家社会主义的国度里,生存又有什么意义呢?”戈培尔夫人的这句肺腑之言将这种狂热发挥到了极致,也让目瞪口呆的我们百感交集。愚昧?邪恶?虔诚?生长在一个缺乏信仰的时代的我,只能在这段历史面前茫然。但他们对信念的坚定执著却让我深深的敬佩。一个民族一旦有了同一个信仰,那他们一定是可畏的。

  历史是不可以用美化或丑化来篡改的,历史需要的是正视。我很佩服德国人对待历史的态度,在这点上我们的近邻可就远远不如。导演并不是在为自己民族的历史辩护,而只是用一种平和正常的态度去面对,影片和奥立佛•斯通的《亚历山大大帝》的立意类似,都是从一个我们陌生的角度切入历史表现一群人物早已被定性定义的人物。在《亚》中,那个一直作为男人的偶像而存在于世界上的神,被斯通一棒子打成了一个迷茫的大龄青年,结果惹来口水无数。而《帝》中偏执的中年男子彻底推翻了前人的历史符号,他是否也折磨了你脑中的历史?也许很多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电影,但我觉得这种创作态度是值得欣赏的。电影中的历史永远是充斥着太多的后人视角,我们也看惯了太多的人云亦云。其实神也好,撒旦也罢。他们首先都是作为人而存在的,都食五谷杂粮,都有喜怒哀乐。《帝》也只是一部充斥着想象与虚构的电影,只不过讲故事的方式让我们有些陌生。同样的题材你让波兰斯基和老斯来拍恐怕又要别有洞天。我们也不必过分苛求正确与否,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历史?没有亲眼目睹的我们根本没有发言权。总之,正视生活,正视历史。

  电影不能告诉我们答案,但电影可以让我们思考。作为一部历史题材的电影,对历史的反思自然是重中之重。导演并没有将所有的罪过归结到少数的几个魔王身上,反而通过疯狂的柏林地狱的画卷揭示着关于一个民族的疯狂邪教,一个民族的误入歧途。历史永远是在靠大众的力量推动着,光有一个撒旦是建不成地狱的,影片所展现的狂热的德意志大众正是他的帮凶,这些是不能够随着撒旦的毁灭而逃避的,不能靠着纽伦堡的惩罚就去宽恕的。否则那将是对历史的不公,对历史的亵渎。他们也有人性的一面,甚至能让观众随他们一同的喜怒哀乐,但他们却有着一个错误的信仰。影片的结尾寓意深远,“我们投降吧,都结束了。”本打算玉石俱焚的军人们无奈的放下了武器,“啪,啪”两声枪响,枪毙了最后的疯狂;九死一生的容格夫人和同样九死一生的小男孩自在的骑行在公路上,一段噩梦终于结束了,这个疯狂过,悲痛过的民族又将会走向何方呢?

  影片的一些细节的铺垫很有深度,也让人佩服导演的用心之细,构思之巧。像希姆莱离开柏林时的那句“我见到艾森豪威尔是应该握手呢还是该敬纳粹礼?”。斯佩尔与希特勒分别时只是伸出了右手,而没有敬纳粹礼。这无不是在为着影片的发展服务,暗示结束的必然。那个主持希特勒的婚礼的牧师还在详细地询问新郎与新娘是不是纯正的雅利安人;敬着纳粹礼目送希特勒被火化的纳粹党徒们在炮火下狼狈不堪,这也都是十分能引起人思考的桥段。

  我们原来一直捧为经典的战争电影大多是通过对战场的描写来反映战争的残酷,而《帝》却通过大量的对战争中环境和平民的刻画来解释这场疯狂的战争。医院里被抛弃的老人,无处不在的自相残杀,弹坑里深埋的尸体……虽然没有气势恢宏或者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敌人的形象也只被弱化到土黄色的大衣和呼啸而来的炮弹,但通过一系列细节的剪接,却展示出了一个让人窒息的末日战场。这使我从《从海底出发》中得到的关于德国电影中对战争场面的独特描绘的敬佩,在本片中得到了延续。

  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抽出时间来写这些可笑文字,聊以自勉了。年龄越大越觉得自己匮乏,笔下的拙劣文字恐怕不足以为一部优秀的电影做所谓的评论。看过此片,我已把它作为去年的欧洲最佳电影,也许是我看的欧洲电影比较少吧。

  在艰苦卓绝的峥嵘岁月中自娱自乐。

责编: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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